没错,我是越共

【桃雪】Phosphorus(5)

⚠️哨向pa 更新完这个连载高三就跑路了

⚠️再说一遍这是连载 注意事项见前两篇 

⚠️想看后续就收藏合集 完结了取消收藏就行

⚠️为了满足xp写了点怪东西 真的很怪


🤔️预计下一篇完结 谢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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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桃雪】Phosphorus(1) 

第二篇:【桃雪】Phosphorus(2) 

第三篇:【桃雪】Phosphorus(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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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你的手好凉。”

 

男孩点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生了冻疮,而且从头到脚浑身上下穿得也很少。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又是晚上,北方的冬风像锋利的匕首篡夺着他的体温,尽管他早已没了知觉。

“好像是的。”但是这么冷,桃矢的手却像一团火一样。那只手也有一些地方被冻裂,一条深深的伤口旁边全是黑红色的血痂。

 

“那就我来温暖它吧。”雪兔看不见桃矢的表情,只能看见他脸边还有自己眼前慢慢飘起一团白色水汽在月光下缓缓散开,眼镜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那我就来温暖它吧?”这句话像某日他在寺庙或者教堂再或者塔楼下听到的钟声,有着和浑厚铁器碰撞声一样的频率直达心底。这种感觉早就驱散了他所有的寒气。

 

手边传来的暖意越发深刻,他抬起头继续前行。漆黑一片的夜空里零零星星布着几颗没什么光亮的星星,但其中有一颗闪闪发亮,那是黎明前的启明星。

 

 

 

桃矢在这天气里还感觉自己在升温。

 

男孩的肩窝,男孩的脸颊,看起来好像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冰凉冰凉,他一时有了说不上来的冲动。木之本桃矢放下了樱,让目前状态最好的妹妹尽量走在前面去找救援,自己半蹲着大喘气,白色的暖雾散在空气里。

他看见一滴一滴鲜红的粘稠液体低落在雪地上,白的刺眼,红的触目。他颤颤巍巍摸了一下脸颊,顺着滚烫的血液往上摸索,果不其然,它们来自他的耳朵,并且和那冲动似乎是一伙的,让他急需得到降温。

他想到了旁边的男孩。

雪兔也似乎是因为天气被冻坏了,哆哆嗦嗦着一脚绊倒了,躺在雪地上任由冰凉的雪花将他一点点掩埋。桃矢硬挺着蹲下去握住雪兔冰凉冰凉的手,强撑着意识艰难地思考了三秒多钟。

 

他扶着男孩站起来,然后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那我就来温暖他吧。”他又说了一遍。

孩子的脸颊按理说是嫩的,可大风早就把两个人的脸吹得粗糙而开裂,还带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血痂。除了对方的脸颊,桃矢只感受到了暖流和热流的交汇。

 

 

像火山亲吻冰川,太阳触摸月亮,火焰拥抱海洋。

 

 

这股奇妙的流动裹挟着他的全部力气,似乎变成了一个奇妙的大房子罩住了他们,寒意被一扫而光。雪兔抬头,看见自己被温暖了的手和透明却可视的屏障。

 

“你看。我们有保护盾了。”

 

诺大的雪地只有两个遍体鳞伤的小孩。

 

还有尽全力守护对方的奇妙勇气。

 

 

 

 

15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带着小女孩的男生看上去是伤得比较重的,观月歌帆在做了简单判断之后决定先给桃矢作简单处理。她拿起一条热毛巾轻手轻脚帮桃矢擦掉手上的血,右手在桌上胡乱翻找拿起一支冻伤膏。观月的抽屉事实上非常杂乱。

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支笔和一个有点老旧的文件夹——那就是内部信任系统的全部登记工具,只有超过八年的塔内经历才可以换一个这样的名额。但这么大的孩子如果被排在系统外的话会很麻烦,想到这里她拧开了笔盖,准备给他开开后门。

至于后面那个似曾相识的男生,她还得进一步确认一下再作考虑。

 

“木之本桃矢。”

“好吧,桃矢。”观月坐正,开始填个人信息,“你来得还不算太晚,约摸着觉醒已经有一阵子了,最近是不是只要努力一下就可以看到或者听到很远的动静?是不是经常感觉眼睛很胀?耳朵是不是时不时流血?”

桃矢点头。

 

 

 

“嗯。你妹妹呢?我是问叫什么名字。”

“樱。”

“拿着,这是退烧药……和冻伤膏。”观月歌帆丢了一盒给床边上坐着的男孩,又丢了一支给桃矢,“因为你和小妹妹都需要依靠,你父母不在所以也只能跟着你在塔里生活了,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我就去办理入住手续了。”

 

男孩坐在医务室最旁边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桃矢?樱?他在心里反反复复念了几遍,觉得这些名字很好听,像是他不曾触碰到过的事物,他记忆中的家乡是在一座奇怪建筑的大门外,那一大片空地除了白茫茫的冰雪之外没有春天。

 

 

 

桃矢和樱的背影让他想起了来的路上一群群和他分别的人。他要跟着桃矢吗?

他想,可是他没有,因为之前他要这么做的时候,有人叫他不要尾随。他们的脸上夹杂泥土和血污,或者结了霜,带着红褐色的伤口,在墙板和砖堆下,或在突然爆起的火光里大吼,别来。

 

 

 

 

他看着桃矢带着樱走出医务室,只剩下他和昏黄的吊灯光共处一室。屋子里暖和得让他感觉一切都不太真实,直到脑袋里像中了散砂弹一样的疼痛让他突然一下子难以支撑意识。他勉强摸到了床,紧接着眼前一黑——即便他睁着眼——找不到方向的他直直撞向床头,然后咚的一声瘫在了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最后能感受到的只有白色棉被刺鼻的,布料特有的霉味。

 

 

 

 

……

…………

再次醒来时,男孩已经在白塔了。他的房间窗外就有一棵很大的树,树干是焦黑的。

带他训练的教官告诉他,他已经在初步分化了,是个向导,但是精神力比较差,需要封闭训练。男孩没说话,好像这就是本应发生的事一样。

 

教官还说窗外这棵树本来是樱花树还是桃花树来着,因为打仗被一炮烧成这样,虽然还活着,但从此再也不开花了。他这才停下了发呆。

 

 

这片土地上最后一丝春天的气息也被战争毁了个稀碎。

 

 

他发呆是因为隐隐约约想到两个人,但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名堂来,只知道那个人的手很暖和,那个女孩的眼睛很清澈。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的同龄人,浑身上下充满着希望的气息。

 

哨兵。他突然想到这个。是个哨兵,好像是的。

 

 

没关系,如果有机会见面总会想起来的,到时候做他的向导好了。

 

 

 

 

16

 

一只小兔子轻轻地爬上男孩的床头。“那是你的精神向导。”教官说。

 

白塔的工作人员从总塔接到他时就根本找不到任何关于这个小向导的个人信息,可是这个小朋友又一直昏迷,这让教官很苦恼——明明带着眼镜,身上除了衣服居然连一块眼镜布都没有!

 

好在他醒了。“你叫什么名字?”教官问他。

按理说他这么点大进塔是可以被纳入内部信任系统的,但圣所那边交接出了问题,他的个人信息没有登记上去,只能作外来人员处理了。想到这里教官就头大,今后别说出任务,恐怕没有哪个队肯要他做后勤。

 

 

观月歌帆是瞎了吗?显然不是。她到底在想什么,对这么点大的小家伙不闻不问的?

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男孩被问了名字像是被定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发呆。不会是有什么后遗症吧?

多少有点害怕,听说他被检查出脑部损伤,将来出了白塔可千万不要死在战场上。

 

 

 

教官的抱怨到此结束。下一秒,男孩像是想到了什么,说:

“——我自己写吧。”

 

 

 

一般来说表达分两种:口头念出来的文字和写上去的文字。虽然名字没什么好感到羞耻的,而且看着他写也不比让他说出来好受多少——如果自己觉得名字不好听的话,不管用什么方式自我介绍,终归是很尴尬的。但教官也随他了,看着男孩庄重得有些搞笑的举动,只希望他写字不要太丑。

 

 

但也没有什么难听的啊,字也还可以。

教官拿过登记表,姓名栏笔画整齐的四个字让他看了反而很舒坦。

 

 

——月城雪兔。

 

 

 17

 

天很黑,桃矢在精神图景里是不能动用哨兵的能力的,突如其来的混沌感让他很不舒服。

他是有和雪兔结合的,当时的精神图景他见过,是夜晚月光下一片又一片茫茫的雪地,和很小的时候他们第一次觉醒并建立链接的夜晚相似,能见度并不像现在这么低。但脚底下的触感告诉他这儿确实是一大片雪原。和上一次他所见的不一样,他发现他的身后有一栋研究所一样的建筑——是高大的建筑挡住了微弱的月光。

精神图景难道会因为进入方式的不同而改变吗?桃矢利落走了进去,一进门大门旋即关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沿墙摸索探到了一个开关。

他按了下去——有灯。这分明是个测控室。

 

 

 

随着大灯亮起的一瞬间周围的设备全都有序开启,桃矢和自己的精神向导分头行动,他环顾四周,居然没有找到雪兔的精神向导。

大雁飞了一圈,也扑打翅膀示意这间房间没有活物。

 

 

房间正中央的大屏幕泛着冷光,像什么无情巨兽的瞳孔,桃矢说实话不太喜欢,走出房间后,巨大的展厅里也同样是一片漆黑——要是交点电费就好了,桃矢叹了一口气,拐进展厅。

 

 

 

 

 

 

而他们在测控室找了半天的兔子,现在就在展厅的中央蹲着。

很黑,看不清兔子是什么表情,但借着测控室的光亮还是能看见兔子的大体位置。

 

 

“你为什么要乱跑?”桃矢想去追,可是兔子没有要跑的意思,他便又放慢速度走了过去。兔子还是很自觉,慢慢靠近了下蹲的桃矢的胳膊——像平常它靠近雪兔那样。

 

 

 

……好像他的主人不是身处在致命的混沌,而是平平无奇某个阳光普照的下午一般。

 

 

 

 

 

因为是精神链接,在对方的精神图景里是看不到对方本人的,桃矢只好和小东西做伴,寻找脱困的方法。小动物耷拉着耳朵又咬着他的袖子,想要带他四处转转,一时让他也有些懵圈。

 

都这种时候了,还可以这么波澜不惊——但乍一想这就是他的风格啊。

 

 

内心再敏锐,但表现起来永远都是那么迟钝。

 

 

 

想到这里桃矢也只好跟上脚步,无论哪一方操之过急都不好,这是雪兔一直这么告诉他的。

 

 

 

 

那就当做一次普通的交心吧。

他仿佛听懂了兔子在这么说。

 

 

 

 

 

 

 

展览室的灯那一刻也全都亮了,出乎桃矢意料的是并没有什么吓人的展物——按照他们的审美差异来说确实得用吓人来形容——展厅空空荡荡,之所以什么都看不见是因为什么也没有。兔子跑回测控室,站在操作台旁大屏幕的开关上,跳了一下……桃矢应声望去,瞳孔在那一瞬忍不住放大。

 

 

 

 

那是月城雪兔的记忆。

 

 

 

 

 

像监控的大屏幕一样,有不同日期场合做好的分类,也有满屏搜索不到信号而冒出的雪花:而桃矢知道后者代表意识断片。但自动轮播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停止了思考。

 

 

全都是桃矢。

 

 

 

 

 

 

 

 

 

 

 

18

不知算不算意料之中。

……

 

那个寒夜里给他温软的同伴。

 

那个在墙角给他措不及防的一吻的家伙。

 

那个代号叫天际线的分队队长。

 

那个一谈到妹妹就炸毛的哥哥。

……

 

…………

 

 

那个永远永远站在他身后包容他的……

 

 

木之本桃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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