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雪】Phosphorus(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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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样?……这可对我造成不了威胁。”
虽然是话术可是很明显,谁都知道桃矢在紧张。
“他在欺骗你,”那个人答非所问,“虽然他也有那年冬天那样一双白皙冰凉的手,不是吗?”
桃矢这下怔住了。“……你说什么?”
“你不会对我所说的有听力或者理解问题吧。”
桃矢觉得对方(虽然不知道这连续两次的向导是不是同一阵营,但是他习惯性归类到敌方)的向导似乎都有这个怪癖――爱看人信念崩塌的样子,“他在试图成为你记忆里的那个人,你没发现吗?”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他是冒牌,我才是好人。
――桃矢没有讲话。他确实完全没有理由相信雪兔。……很大一个原因是资料显示他是外来登记成员,如果是像记忆中那样和他一起入塔的话,按理说他们应该都是本地人员才对。
对面向导可没顾桃矢纠不纠结:
“可以和你讲这么多已经很幸运了。再见。”
接着他打碎了所有雪兔的信息素――七八支玻璃管噼里啪啦打碎在地上,液体很快和雨水混为一体然后又随着地上的水分蒸发,薄荷的味道很快淡了下去。它会化作雨水,化作清云,化作雪花,但谁也不知道那年那个小男孩手背上的雪花是否也有这样的薄荷香。
桃矢感觉自己疲软了。
但他还是强撑着背起雪兔回到了医务室。
幸好没有大碍。
夸张点说,医务室的工作人员都被雪兔的愈伤能力吓掉了眼球;实话实说的话,当他们还在担心雪兔会不会有器官受损时,他就已经拿着他的加餐去跑着追先出发一步的小分队了。
7
某一天晚上。
雪兔醒了,他刚才靠在桃矢肩膀上就睡着了。可桃矢看上去也没有很累,可能是在专心看一张照片的缘故,顾不上叫雪兔把脑袋挪开。
……可能是这么回事。
“哇,那里好像是我出生的地方。”雪兔把头凑过来看了看桃矢手里的照片,“来塔里之后这里就是一片废墟,而且我也很久没有回去了。你是怎么拍到这张照片的?还是谁送给你的?”
出任务前的晚间休息格外安静,杂物间又只有他们,雪兔讲话因此有点大声。桃矢示意让他安静:“你是不是恢复得太好了?”
这张照片是桃矢从耳机的夹缝里看到的。
那天被他一脚踩碎的耳机果不其然只是个伪装,受到剧烈损坏后塑料外壳融化,里面折叠的一张照片就开始慢慢舒展打开,因此这张照片格外的薄。
“忘了。”他回答雪兔说。“这事太久远了。”
他和敌人正面交涉已经说过了无数次搞垮对方心态的话术,按理说撒个谎简直游刃有余,可在雪兔的面前奈何他还是只能乖乖做把宰不动牛的钝刀,讲起话来语速极快,内容极其含糊。
但幸好雪兔是那种即使知道对方说谎也要装作被骗到的人,所以明面上桃矢还是有台阶可下。
……
“那天敌方阵营有个人说你是来利用我的”,这话虽然不假,但怎么说怎么伤,桃矢只好吞了回去。
……可是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事情的?
他不明白。往常碰到这样可疑的合作同伴他早就远远避开不想和他打任何交道了,可雪兔却不一样,这是一个让他选择无条件相信,却又时刻都在害怕的人。
……
……桃矢本不想承认,因为让自己的感情问题干扰了自己的任务无疑是愚蠢至极的错误。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他不想同他断绝,不能让他离开,更不要看到他消失。
――
精神向导最能体现两个人实际上看待对方的心理状态,兔子活蹦乱跳扑腾到了大雁的身边,大雁却不和往日一样用翅膀欢迎它,只是静静坐在高处的窗台上看兔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跳了上来,然后扭头看风景。
……却也总是趁兔子不注意偷偷看一眼对方。
雪兔没有看到这一幕,还在俯身收拾杂物。
他说:“你看,谁的眼镜布?”样子不亚于小朋友第一次看见了旋转木马。
是淡黄色的一块,但是拿出来的时候显然是已经被扯坏了很久,撕裂的痕迹已经不是很新了。桃矢久久看着这块眼镜布也没有头绪,却若有所思:“反正没用,可以把它丢掉了。”
“行吧!”雪兔顺手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先一步走出杂物间,“晚安。出来时记得关灯。”
可在灯被桃矢关上的那一刹那,桃矢捡起了那块眼镜布,转身咯噔一声推上了门,锁舌轻轻与门框伸缩咬合。除了桃矢,能听见的只有储物间灯泡下一哄而散的小虫。
8
“找到目标收集物了吗?”
桃矢还没有回答,雪兔收起通讯器长舒了一口气,想要再次检查和加固桃矢那边的屏障。本想加厚的,想了一下这样子好像又有点妨碍他感官的发挥,于是雪兔又只好作罢。
他和桃矢分头行动,咔咔两声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碎掉的窗玻璃,面前传来脚步声,雪兔准备好用共情的方式进行防御,看见那人的身影便迅速展开了精神边界。
不料对方没有任何反常的变化,相反他只感觉天空一暗――
这明显是对方的精神图景,很快他便意识到事情很尴尬且很危险:他反被对方精神控制了。
等月城雪兔几乎用完自己的精神力清醒过来时,他拿着碎玻璃片的手已经不自觉间抵上了他的喉部。好在没有划得太开,他喘息着丢掉沾血的玻璃看似平静地从头到脚打量对方,实则崩紧了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可能我要对你说谢谢吧。”
对方没有说话,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道很容易求解的题。
“先谢谢你没立马要了我的命,”雪兔悄悄按了通讯器的紧急按键,“我们收集这些放射性收集物是用于科研的,虽然不太实际,但请问你可以不要妨碍我们吗?”
“为什么要妨碍你?”对面的向导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与泛着冷光的闪亮手柄形成鲜明对比,“你以为你是谁?”
雪兔没说话。
“知道我们怎么称呼你吗?”向导笑得有些瘆人,雪兔已经意识到自己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只好走为上计想要找个掩体躲藏起来再想办法偷袭。不料还没来得及躲好,这个想法就被找到了他的向导给一把腰斩了。
“你是扫把星。”紧接着砰砰两声清脆的枪响在他的耳膜旁边炸裂开来,然后大腿与胸口一阵强烈剧痛传来,他就这么中弹了。“你是个屁的启明星。”
通讯器传来振动,可雪兔感觉自己动弹不得,刚要张口,结果胸口一热,紧接着血流涌上口腔。
从上次晕倒时倒着看的最后一眼,再到现在倒地的仰视,一样的角度让雪兔立马顿悟这正是那天那个把他打晕的向导。
如此看来和他正面对峙确实是一个很愚蠢的决定,可是这样的愚蠢也不是一两次了,没时间给他去自责。
雪兔狠狠咬了咬下唇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一步,两步。
“希望你以前做过体检。”走近了之后那个向导丢下手枪,一脚踩上雪兔中弹的胸口,血流随着他脚下进一步发力而流得更加厉害,“我这么做你不用害怕,毕竟你没有心脏。”
一声响雷。
他想再确认一遍,问“你说什么?”,可是现在的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其实也不需要他重申一遍了,他又不是听不懂。
但他也没有很震惊,常年的肢体不协调和食量不正常等等怪事让他知道自己多多少少是有些先天性问题的,只是这个问题大到是他未曾想象到的,一时半会他也无法消化。
“就算把你打成筛子你的身体也不会死。”他说,“是不是很开心?”
“……”
雪兔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他的胸口早已停止了起伏――随着呼吸的停止血想必也已经流完了。确实没有晕眩的感觉,这进一步佐证了那个向导没有开玩笑――也不可能开玩笑。血流干了,不过说不定连这也是人造的,想到这里他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他感觉天色又暗了下来。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他坐了起来,感觉疼痛一刹那间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于是他进一步又起身站了起来。下雪了。
雪花最开始一片一片,一团一团,最后是一串一串,银白色的月光和雪交相辉映,安静的景色里他看见一个灰白色的小身影在夜幕下雪地上穿梭。
是精神图景,但是也无所谓了。
他想着,一把迈开腿追了上去:
“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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