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雪】Phosphorus（4）
⚠️哨向pa 更新完这个连载高三就跑路了
⚠️再说一遍这是连载 注意事项见前两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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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满足xp写了点怪东西 真的很怪
🎁️回礼是一些剧情设定 方便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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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桃矢把迎面那人一枪解决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今夜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星零零散散挂在夜幕上，这让他感到莫名的焦虑。雪兔那边一直断线，按理来说是正常的，因为他们所寻找的放射性碎片会干扰到他们通讯器采用的辐射信号。他没太放在心上，但每隔将近一小时就还是要再尝试连接一下，来了解了解对方的情况。
可是这已经是连续第五次接不通了，桃矢放下通讯器，就在拨号通路断开那一刹他听见了异常的声音――有人想借助通讯器的系统音来掩盖自己身体活动发出的声音。
但对方忘记了桃矢是一个SS级的哨兵。
拔枪，瞄准，连续扣动扳机，一气呵成之后他又看见了那个向导，正神色平静地捂着胳膊上的伤口问：“连打这么多枪，你就这么讨厌我？”
“起码你试图获取我信任的方式让我很不舒服。”
桃矢重新给子弹上膛，对准他的太阳穴，在扣动可能是今天最后一次的扳机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集中精神力检查屏障的完整性――
墨菲定律（即越怕出事越容易出事）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屏障果然消失了，那是雪兔分头行动前给他开的。
“你对阿雪做了什么！？”
“反正不会死。”向导用没有受伤的手撩开凌乱的头发，把碎得四分五裂的眼镜甩在地上，“我挺好奇，他不是什么强大的向导，你为什么和他结合？”接着他一刀扎了过来，刀刃泛着周围地上信号灯的蓝光。
“你怎么知道？你和他结合过吗？我不和他结合就会和你结合了吗？”
莫名其妙，有点荒唐又有点好笑。
桃矢用巧劲从侧面推开了他措不及防的一刀，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之后借着视觉遮盖的关系在废墟一块块建材的缝隙里掏出了枪。上膛完毕后在侧面斜着对准他的腹部就是一枪，厚重一声枪响在原野里废墟间回荡开来，紧接着向导的外套上开了花，暗红的沉影自中弹处蔓延。那子弹又斜穿出了他的身体，桃矢保守估计这起码打伤了他的肾脏和肠胃。
向导最后怨怨地开口：“怎么会让他……？”
桃矢希望这是他这一生说的最后一句话，果然如此，他失去了呼吸，胸口也不再起伏。
冷冷的月光自那人散落一地的镜片胡乱反射，桃矢踢开碎渣，蹲下身子小心翼翼捡起了镜框。他长年累月的猜想在那一刻全都得到了证明——
那镜框和雪兔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镜脚内侧的编号是01。
而他之前从储物间找到的那块残缺眼镜布上的编号是00。
“你的错误在于把他当成了失败的工具。”桃矢咬着牙给他最后一脚，出于愤怒。
10
这是木之本桃矢在失去和父母的联系后与妹妹度过的第不知道多少天了。
寒气逼人，可是更加冷酷的炸弹和枪炮的火光驱散了它。战争年代有这种景象很正常，可木之本桃矢非要牵着妹妹的手，顺着可以闻到的血的气味和隐隐约约的虚弱的呼吸声，走进其中一片废墟之中。四下环视一圈，他看见一个男孩昏倒在被炸碎的墙砖底下，伸出砖堆的一只手被冻得通红。
“这个哥哥怎么了？”樱轻手轻脚走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拿起压在男孩手上的两块砖头丢开。
桃矢点头，两兄妹便开始清理男孩身上的砖头，无意中看见男孩口袋里不小心掉出来的眼镜布。
没写名字，但是上面印了一个深蓝色的00和两个英文单词，这让桃矢瞬间没了头绪。
雪兔缓缓睁眼看见桃矢，小麦色的肤色，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深浓纯净的黑，除此之外让他印象深刻的地方就是那只被碎砖划伤加上冻伤的一只手。
桃矢用这只手去拉他出来。他扶住雪兔，让他可以稳着站起身来。“你叫这个？这是你的眼镜布吗？”
因为战乱桃矢和樱一直没有上学，他哪里会认得字。
“是的……”雪兔看了眼后点点头，道谢过后拿过那块浅黄色的绢布，“抱歉这么麻烦你了，我就先……”
“先走到哪里去？”桃矢拉住了他，发现雪兔根本就没穿多厚。他再重复了一遍问题，“你要去哪里啊？”这天寒地冻的。
“那边的圣所。”
“圣所？”桃矢皱眉，因为妹妹还发着烧的缘故他轻手轻脚背起樱，“你也要成为哨兵？”
“是向导吧。”雪兔低头扯自己的衣角。放眼望去周围全是废墟，数不尽的残骸上冒着浓浓的黑烟，和月下厚厚的白色积雪形成鲜明对比。
如同一个有去无回的梦魇。
是谁让他出发的，在路上碰到了什么，他都记不起来了，一路上都是一起逃难度日的人，就这样他在一个个人群里转接，像鱼一样把自己囚禁在当下的七秒钟里。是不是向导，他自己不知道也不清楚，但记忆中许多人都有蹲下来摸着他的头说，你可不简单哦。
尽管你的光芒还是让别人漠不关心，但你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独特。要是去了那边的圣所，你肯定可以做一个好向导啊。
那就是的吧。他攥住不小心挂出洞来的外套，背后一阵凉意让他打了个不小的喷嚏。
“你呢？你要去哪儿？”雪兔揉揉鼻子。
“……也是圣所。”桃矢伸出手来，“你要一起吗？”
“嗯。那就一起走吧。”雪兔把手伸过去。
11
桃矢重新打开了储物室的灯，但他不想引起雪兔的注意，便再一次关掉，拿出自己的小手电筒。
事到如今桃矢已经接受了塔里的教育，英文单词已经难不倒他了。他把口袋夹层里自己在一年以前得到的半块眼镜布拿了出来，再和垃圾桶里捡起来的作了比对。撕裂的痕迹很旧了，但大致的形状还是可以拼合。这进一步印证了他的猜想。
——PhospherusProject，00。
启明星计划试验品0号。
这些印在桃矢得到的那一半上，雪兔刚才捡到的那一半是空白的。
直觉告诉他这两块合起来就是十几年前那一夜他所见到的，月城雪兔的眼镜布——而且他现在天天在叫的名字，极有可能是他来塔里之后所以自己取的。桃矢哭笑不得。他是猜对了该高兴，还是说应该感到悲哀？他没心情探讨这个。
结合观月去年给他这块眼镜布时让他看的机密情报，想必让他去做对面的哨兵也只是那个组织的噱头，他们喜欢的很有可能只是他可观的数据和有极大研究价值的力量罢了。所有的人在他们眼里都是为了生产高质量成品而必要的要素而已。
这便是那天在储物室时桃矢的直觉。
可是如今一切都晚了。
观月和奈久留告诉他现在对方开始有了增援，显然他们开始争夺这次的放射性碎片，至于是不是出于研究的目的，桃矢不在乎了。奈久留带人先他一步找到了雪兔，给他打掩护，叫他和小分队先跑。——顾不上那么多了。此时此刻他没心思管除了雪兔以外的其他人。
他意识到雪兔没有昏过去的同时感觉到雪兔的精神立场在一点点变弱，失去生命体征才开始濒死吗？怎么轻了这么多？失血过多？输血的话随机血型的正常血液可以吗？
他明显感觉到雪兔是有力气的，这时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他在神游。
12
“你要去哪儿？”
小男孩知道面前的大人可能要去一个他再也去不到的地方了――可能是另一个世界吧――但他没有什么特别大反应，他知道自己除了知情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七月流火，天气转凉，可是大人给他裹上了很厚的围巾，给他的背包里塞了件棉袄。
“秘密。”库洛里多哭笑不得，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可以违背伦理对小朋友下手——
仅仅是为了他这个所谓大人物的荒唐构想。
但事到如今生米煮成了熟饭，实验操作是不可逆的，这意味着他的记忆从此会有终生难以治愈的缺陷――在身体机能大幅度受创的时候被清空多余部分。
事实上这也是那个组织临时起意的“锦上添花”，因为感情是影响一个人理性判断的重要因素，换言之，他们仅仅是想创造一个工具。
库洛里多提醒他：“注意安全，不要让自己受伤了。”说罢把手指向东方。那里有圣所，观月歌帆在那里应该可以和他接应一下。
――如果男孩到那里时还活着的话。“去那边的圣所吧。一定要记住，朝着天际线的方向，不要往回走也不要独自前行。”
“你呢？真的不和我一起吗？”
“……让它陪着你吧。”
库洛里多利落地摘掉男孩的眼镜，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新的给他。――那副带着00编号的眼镜，从此再也不会有了。
新旧两副眼镜度数应该是一样的――而且男孩自身的度数永远也不会再升高和降低了。那就刚刚好。他转过身终于迈开了新的一步。
男孩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看他先一步离去。
“再见。从现在开始加油吧！”
事已至此，希望记忆移植真的有效。
雪花拍在库洛的脸上，他不在意。完成记忆移植后他作为个体会永远消失，但新的个体会将他替代，不过那也不重要――只是负责记录，又不是什么完完全全的复制体。
无论如何，自由。
他们都理应拥有自由。
13
突然周边的断墙在接连不断的轰鸣声里倒塌，一块块预制板相继裂开，墙灰和碎石挡住了他的的视线。这显然是接连不断的轰炸导致的气流给弄塌的。桃矢想逃也来不及了，只好用目前还能自由活动的一边胳膊接住先掉下来的一块轻钢板，然后翻身，用背护好雪兔，然后趴下。
轰隆——
声音很大，桃矢感觉自己的外耳道在发烫，很快鲜血又一次流了下来，他忍住情绪冲动调整自己和雪兔的位置，找了一个不算硌人的姿势在废墟里趴好——很快那些零碎钢筋水泥因为他的动作而被抖落，慢慢填满了废墟的缝隙。这下他们是动弹不得了。
但桃矢的内心却出奇的平静。他使劲浑身解数终于够到了雪兔的手，冰凉且带着血痂，熟悉的感觉像狂风巨浪一样涌了回来，他想，这次终于找到了。
没有防护措施会面临双双精神落井的风险，但也不重要了——要不一起回来，要不就都变成植物人好了。
想到这里他慢慢展开精神图景，开始了他的……
第一次主动共情。
月城雪兔和木之本桃矢的缘分也没有特别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