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是越共

【剔父子-父慈子孝24h–8:00】郁金香飓风

*故事原型来自于电影《人工智能》(2001)

文中剔的外表永远十岁 我就是喜欢正太. jpg

*标题源自电影中Monica对David念的激活码

*郁金香花语:博爱,体贴,高雅且聪颖

*Summary:剔对父亲的仰慕也好忠诚也好爱也好不过是他单方面的自作多情,终究让他的尊严和人生一塌糊涂,但他还是带着一丝侥幸选择离开。


最后的结局我觉得略扯所以放在回礼里了,总字数6.7k,看不懂或ooc都是基操,我的文我自己有时候都看不懂……









0


仿佛只有他是铁皮的躯壳,灵魂却可以烧化他外在的一切。剔不懂那些恣意随性、张扬洒脱的,带着笑容和自信去争取、带着信任的友善去获得爱的,更不懂那些用胸怀去承受爱、包容爱、理解爱的。他只知道冷眼旁观一切所谓爱的伟大表现,用最极端的理性去剖析最强烈的感性,让他们在脑内互相否认,互相撕裂。他只知道哺乳动物的心脏通常是四个腔,犹如函数的四个象限和窗户的四格,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住这两三百克的律动着的爱,铁皮和电线黏连进了他的骨肉,让他独有的那一份动弹不得。




1


剔承认他最开始不习惯他的父亲。




在他身边的是狼族首领,剔至今不知道他的名字。八月原野的风穿过车窗飞进他的一边耳朵。狼首领专心开车,似乎没有理会这个新来的家庭成员。大人都这么沉默寡言的吗?这和他知识储备里嘘寒问暖的家长并不一样,他开始第一次动用他的思考方式,自认为欲擒故纵地抓住面前这个家长的注意:“你今后就是我的父亲?”



“是的,孩子。有事我们回去说。”对方言简意赅地打断他的话术,看上去不像个傻乎乎整天只会围着孩子转的那种大人。剔打开车上的平衡器,索性在颠簸的车上看起了书,但以他的扫描速度,估计半小时不到手里这本厚厚的《悲惨世界》就会被他消化干净……所以呢?先执行当下的任务吧。慌张是作为一个人破碎的表现,没有必要。



剔的年纪在十岁左右,看上去确实是一副稚嫩模样,会问出一堆问题的样子。狼首领似乎同样知道这一点,开始了理直气壮的默不作声,车内剔看狼首领,狼首领盯着车外的柏油路。简直无聊透顶——这就是他们的初遇?养父母对新得到的孩子居然是这般冷淡,好吧。


狼首领甚至要剔帮他提行李。剔的力气不算小,他的肌肉和关节都有先前强大的养护做基础,此时此刻也还是有一丁点的吃不消。但他还是坚持着往目的地走,狼首领在终点迎接他,伸出手来,隔着皮肉剔还是依稀可以感觉到粗大的骨节在他头上摩挲。他只觉得这个魁梧的成年公狼很神秘,雪色纯白的发下隐隐约约盖着他飘忽不定的眼神。



直到他自我介绍他是狼族的首领,带着剔眼中最为标准的微笑,不紧不慢地用让剔最舒服的语速讲述着这个比任何狼都要优越的家庭。只要生活在这里,本身就已经是无上的荣光——而他是狼族首领的儿子!剔可以想象到常人羡慕个妒忌的眼神如何以最怨毒的方式打在他身上,但是他并不觉得慌张,尽管他想小小的,象征性地慌张一下。他的嘴里最后发出的观点是——



“所以呢?”


名誉意味着什么?别人都说别指望一个十岁的小孩理解。他目前还无法设想,那些活在社会中低层的那些苦力是如何拖起自己的空壳跑过一天的磨难的,其中的苦笑、虚伪和号哭他更是闻所未闻。他只有十岁的身体,柔嫩未长茧的手指和不谙世事的脑袋瓜子——那儿或许还不能完全称为一个能独立思考出什么人生大哲理的大脑。





剔尾随他的首领父亲穿过长廊,八月的夕阳斜斜地从通道的落地窗跃入,拉出一条细长的身影,有些失真。一股淡淡的香味似有似无,从长廊尽头外的原野飘了进来。

“这是什么?”狼首领又一次沉默了。花朵,是花朵吗?他转动他的视角,火红中带着静谧紫色的夕阳与火烧云,把花朵关在天空与大地所包围的温室里。香味像丝绸包裹着他,从他的鼻尖滑落,像可以触碰的彩虹。




狼首领看向那片原野。剔的程序本不会如此自作主张,但超乎任何一种生物的审美驱使他在没有得到指令的前提下自行向那里迈开步子,很快他可以感受到花朵的枝茎在他的小腿旁边拂过。


很不可思议吧?明明那些触感只是一串错综复杂且无规律可循的电信号。只有电信号——他甚至连转换电信号的神经突触也没有。


他这才想起他的父亲。对方却在长廊尽头的玻璃门前停下了脚步,就是那样的眼神。紫色的虹膜中央是细长的瞳孔,剔知道通常细长象征脆弱,而这一次,它象征锋利和尖锐。




“那是郁金香,我的孩子。”

隔着一段距离,狼首领的声音照理说是听不见的,但剔还是感觉到自己全身触电一样发麻。

“您说什么?”他慢慢地转过身,脚步停在了一片花海中央。


“我说,那是郁金香。”


中年狼的威严似乎全部消失了,剔感觉自己全身只剩下大脑和耳蜗,而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可以是郁金香,也可以是飓风,海豚,气球,一切的一切,我的孩子,还可以是烟花。”



他一口气念完了所有的激活词语。狼首领知道,说完这句话之后,剔的集成板就会被彻底的不可逆毁坏——以一种略微扭曲的叫做爱的方式,被镌刻出新的回路。


剔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他的嘴微微开合,狼首领知道那是欲言又止的表现。那孩子的全身在发抖,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眼睛微微瞪大,像是凝滞了,又像是在以水的面目流动。




那是什么……天啊,那到底那是什么?


“父亲?”




2



那就是父亲。山似的脊背和凌厉的五官,从头到脚都是荆棘的轮廓与气息。狼首领却没有正面回应他,像先前那样揉了揉他的头发。

孩子,你爱我吗?……我想听你说爱我。




爱……?

剔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魔法,昏昏欲睡。面前叫做父亲的家伙让他突然觉得无处可逃。或许他是一座安全屋,让他坐在房屋正中央的座椅上无处可去,他并没有觉得那有什么不好——蜷缩在方圆几十平米的屋子里。



他想要我做什么呢?作为他的孩子,作为他优秀的有着全新面貌的孩子?……他是一个首领,胸中藏着最大的野心和勇气,还有最长远的目光与最多端的智谋。身为孩子,他又可以做些什么?





爱……?是爱吗?





爱着他的父亲,把自己献给他。


剔的脑袋里从未冒出过这样的想法,换做以前他会认为这很荒谬。为了一个常人献出自己愚蠢至极,平常不过的蝼蚁只有被踩在脚下的荣幸,何来得到他人之献身一说。


记忆中那些拿着注射器的,慌乱接着电线的,用最谄媚的笑容拿着芯片邀请他的加入的,他通通对之以最侮辱人的嘲弄,玩味的眼神将对方从头打量到脚——他只管享受小丑的自娱自乐式的自我感动派杂耍。看上去有些年幼的面孔却冷得像冻结了千万年的冰山,十岁孩童的温和与剔根本就不沾边。他是狼,或许狡黠与阴谋更加适合他成熟的思想,而那些碌碌无为者却根本就无暇顾及这些真正值得讨论的品格,肤浅地游走在表面唯唯诺诺,把他当作彻头彻尾的瓷娃娃,妄图哄骗他像拙劣的工具一样表演他的功能。





但这一次他不这么觉得了,他听见有人说爱他。



他想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去俯视一些人的存在,可他错得一塌糊涂。或许这样的大山,他只配永久的瞻仰与追随。他诚然高贵,他的父亲便是高贵之上最让人羡嫉的荣光。他的魂灵或许永远要与这样的山朝夕相依。





他想就这样,全心全意地爱着他的父亲。好吧,爱是值得双向付出的,在这之前,他要学会爱着他的父亲。




“……我爱你。我的父亲。”





3


剔本没有睡觉的习惯,他名义上的睡眠实质上是关机,电路被切断再重连的感觉不知道和普通生物的死亡和复活有什么区别,他不喜欢。


来到狼首领家的三年他尝试过无数次待机入睡。躺下后淳朴的棉布床单伴着窗外花田的郁金香花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气味,不算刺鼻但总是让他翻来覆去无法闭上眼睛,如此持续一整晚,白白耗费他的电量。

他的电池可以充,但多数情况下晒晒太阳就足够,无需坐在充电桩旁发呆。实在不行,坐吃山空的活法也够他几千几万年地活着了。



他曾经要求过睡前故事。父亲给他带来的改变是脱胎换骨级别,但凡时间倒退两个月剔都是无法想象自己居然会靠父亲的睡前故事入睡的——虽然即使这样也还是失败了。



非常之不可思议,平日里铁面冷血的首领会穿着蓝色的云朵宝宝睡衣坐在剔的身旁,手里拿着《安徒生童话》《格林兄弟故事集》之类的,粉饰太平的美好佳话类书籍,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境下他们才像一对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父子。


剔的知识摄取当然不是十岁小孩级别,从阴暗晦涩的谋论或到高深莫测的哲学,他的书架上没有几本书是可以让下属看完后和他进行真正意义上的交流的。仿佛这样十岁的身体里装了一头眼神阴鸷的怪物,他的人工耳蜗不止一次捕捉到类似如此的,那些庸俗到不堪入耳的声音,每次他都是一笑置之,他只觉得这种人自大到了极点。



他也在慢慢地协助父亲的事业——通常关系到狼族的兴衰,因此他可没时间和某些阴沟里的腐物计较,这不科学,也不理智。父亲爱他,尽管答应他历练自己的要求,还是一如既往地关爱着他,把不太棘手、不太重要的事件交给他。他只觉得父亲在用最柔和的力度呵护着他。 


他在设法攻下一个族群。那群虚伪懦弱的羊!

想到这里,他就感到热血沸腾。





“《匹诺曹》,可以吗?我的孩子?”



剔点头。“我只是想知道这样的环节对于入睡有没有帮助。”至少在先前的无数个童话故事里,剔都是这么想的,换句话说,他不关心故事。狼首领没有发表他的意见,似乎是在用放任的心态满足养子的一切奇怪要求。

没关系,孩子,因为我爱你。





剔目不转睛地看着书页翻动,同时又心不在焉。

但这一次,剔把故事听进去了。




匹诺曹向蓝仙女许愿,他变成了活灵活现的人类。他拥有了心脏,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生命,大胆地让爱伸展四肢和它的藤蔓,根茎扎在厚实的躯壳里,把他填满,他学会了爱。他回到了老木匠的身边。





而现在,剔在听着这个故事。他呢?


仿佛只有他是铁皮的躯壳,灵魂却可以烧化他外在的一切。剔不懂那些恣意随性、张扬洒脱的,带着笑容和自信去争取、带着信任的友善去获得爱的,更不懂那些用胸怀去承受爱、包容爱、理解爱的。他只知道冷眼旁观一切所谓爱的伟大表现,用最极端的理性去剖析最强烈的感性,让他们在脑内互相否认,互相撕裂。他只知道哺乳动物的心脏通常是四个腔,犹如函数的四个象限和窗户的四格,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住这两三百克的律动着的爱,铁皮和电线黏连进了他的骨肉,让他独有的那一份动弹不得。




——成为人吧,有血有肉的人。他一如既往地爱着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也赠予他以同样博大的胸怀,简而言之,父亲是真正尊重他,爱他的人。他没有理由去背叛,去痛恨,去看不起,他更应该向父亲展现他最为光彩照人、聪颖强大的一面,他很自豪,他相信父亲对他抱有爱和期望。


他享受这样的时刻,放下一切的琐事坐在床边的时刻。一方面,他渴望搏斗,渴望征服;可是另一方面……





他渴望最纯真自然的温情。






4



很多年了,剔穿过八月残阳下的郁金香花田闯进庭院的植物园,那是外人眼里他看上去最有孩子气的时刻,与他精贵中带着稚气的身体一同。


他幻想过无数种未来,和父亲的大业得以成功的;有些许失败的;元嘉草草,赢得仓皇北顾的;也有一败涂地,落花流水的。但无一例外——最后他和父亲一同,共享着荣光,压力,屈辱,甚至死亡,他追随父亲的决心不容任何人玷污、取笑。





“我爱你,父亲。”他经常在那样的天气里走到父亲的身旁,小小的个子抱在他的背后轻轻地呢喃,像梦中呓语。父亲仍然沉默寡言。






他的父亲,把这种沉默寡言带进了他的葬礼。




那是剔诞生于世以来第一次见到人死后的面孔,看上去也没有非常的特别,无非是没有表情的父亲永远合上了他的眼睛。来来往往的人和棺木做着最后的道别,那些有亲缘关系的,没有亲缘关系的,上下级关系,朋友关系的,五花八门乱七八糟形形色色的人路过他的尸骨,都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墓碑,试图流下几滴热泪。剔站在离他父亲最远的人群一角,他明显感觉他更讨厌人群吵闹多一些,这便是他觉得自己最无用的地方。


那里长眠的不是他勾心斗角许久的对手,不是他日夜仇恨的敌人,是在每个寻常夜晚给他讲故事的父亲。他却做不出任何表示悲伤的表情,只感觉全身都空空荡荡,没有一点反应。就连他平日所见最虚伪做作的人都会象征性地露出悲伤同情的神色,他却连一点想要表现出哀恸的意思都没有。


也就是那天,他恨透了这样的自己,见到自己最残酷最无人性的丑恶嘴脸。合情合理,他不是真正的人。但他想成为真正的人,父亲眼里优秀的他,应当懂得感恩与感谢才是,尽管他知道自己和父亲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们都充满强大的内心,这便足矣。他的内心尽管强大却一片空白。他苦苦追求了那么久的蓝仙女最后还是给他开了个残酷的玩笑,他没有学会爱他的父亲。他唯一的虔诚,一半献给了已故之人,一半献给了不存在的幻想。




白色玫瑰铺天盖地,剔偏偏在墓碑旁放了一朵颜色最为浓艳的郁金香。雨幕缠连在夜里被雷电撕开一条裂口,剔就在这刹那的光亮里最后看了一眼墓碑旁那抹唯一的色彩,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狼族的核心领地,一步一个脚印。



他没有眼泪,姑且让天空中积雨云的雨水降落在他的眼中,勉强替代一下吧。





5


剔在这一天承认了他的失败。


他没有完成父亲的大业。他的手下背叛他,他的计划次次破产,他的对手和他旗鼓相当。


失魂落魄的他有一天被一个人拜访。他狼狈地走进科研基地的大门,十岁孩童的身体与他的表情严重脱节,他可没管,可大厅里本该空着的自己的座位上,和他一模一样的少年说不上意气风发,却保持得体的姿态,用俯视什么东西的眼神来看他。“你好。”他的手边是一本又一本的童话故事,差不多叠了一大摞。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和自己一样的家伙?他是谁?

“我和你就是一样的啊。”对面和他一模一样的仿生人笑了,笑容虚假恶心到让剔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想吐。“我也是伟大的父亲造就的。”




什么?


这么久了,剔坚信不疑他的出身是所有顶尖人物呕心沥血、心力焦竭之作,他的父亲,那个给他慈爱和包容的伟人,给予他的那些都本应是父亲那美好人性下诞生的自由。


看来并非如此。


明明对方只有一个人,剔却感觉千千万万双眼睛在看不见的阴影下直勾勾地看着他全身每一寸皮肤,每一处细节。生乎他之前的,那眼神多少带着剔先前在对面那人身上所感到的阴怨和激愤;生在他之后的,他多少可以察觉到那眼神中的玩弄与藐视的意味,像是当年的他看着狼狈不堪的俗人,自命不凡。



那都是他,过去的他,现在的他,未来的他。作为成功者的过去,作为失败者的未来,和无数个充作道具的,现在正瞠目结舌的他自己。





他感到无助,下意识想到父亲,这时那阴暗角落处的眼神似乎有所变换,尾随着他的思绪,似乎要剖开他的胸膛去检查他的五脏六腑,有时又似乎是在玩味地注视着他笔下的悲剧人物,亦或者是他那目光短浅,黏在脚边和他索求甜言蜜语的宠物。他不是狼族首领的养子,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试验品,在对方看不见的丝线底下故弄玄虚着活蹦乱跳,殊不知这样的举动也是预先设置好的成果。





他本认为是父亲给了他尊严和存在的意义。

他们都本认为是父亲给了他尊严和存在的意义。






……

哪里还有什么他爱我。





他仿佛可以看到一个又一个自己被做成标准精致的工艺品,陆陆续续迈着最整齐的步伐向世人展示自己最完美的姿态,一旦有了些许瑕疵,瓷制的身体便会瞬间被无情地用锤子砸了个稀碎。“或许你本该如此的。”他突然脑袋里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而对面的另一个他一副自鸣得意的表情,似乎也在默默地这么暗示他,“你就是个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败家犬。”




……可不可以闭嘴!


他掏出了他的枪,身经百战的他开始和这个刚出厂不久的试验品进行战斗——他显然赢了。随着枪声落下,完美的新品脸上落下两个骇然醒目的弹坑,原本俊美清秀的五官扭曲地不成样子。他被粉碎,被蹂躏,每一块组织,每一根纤维都在剔几近崩溃的尖叫中被毁坏,他的声带严重损毁,却还在孜孜不倦地震动,试图在最后挤出一点嘲讽的花语,通过言语的贬低来提升自己的地位,殊不知那就是将来的他自己。




被红黄色警报充斥的实验室大厅一片狼藉,原本不知所措的剔在设置好最后一颗定时炸弹后离开了这里,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轻巧地发动了车。







6




他决定回到他曾经的家,他不想管什么大业了,他只想好好去看他的父亲。八月原野的风穿过车窗飞进他的一边耳朵,他坐在自动驾驶车的后座,旁边没人,整辆车被沉默包围。他的手指依然柔嫩,此刻正在颠簸的车上翻动书页。


他懂得了独立思考,他还是提得动行李,他穿过长廊,让夕阳拉着他有些失真的影子,无力地缓慢推开长廊尽头的门,步履维艰。


他想起匹诺曹以外的人,辛德瑞拉,白雪公主,青蛙王子,海边的渔夫,卡拉夫与图兰朵。他想起他用自认为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比他高深莫测很多倍的父亲,可笑可悲,却该死的、命中注定地无法摆脱。他那月光下丁香紫的长发也是郁金香的味道,他躺下,他任由朵朵郁金香的枝茎拂过身体。那样的日子终究是不可能回来了。




他闭上眼后深吸了一口气。


剔本没有睡觉的习惯。







但这一次他没有听睡前故事,也没有切断电源。








end.




上一棒:(约稿)米画师id:@吠废犬

下一棒:(约稿)米画师id@:噜伯特

评论(6)
热度(63)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午行缺叶 | Powered by LOFTER